景轩也有点动容。上一次兄弟二人无忧无虑的坐在一起时，都过去多久了？

他夹了口菜，味道不好不坏。可是他还是笑了。

“你的手艺自然好。”

两人沉默地吃菜喝酒，但心里都还是有一点酸楚。一方面是在缅怀过去，另一方面，一切还是变了。这世道根本不存在从头再来。

哪怕和母亲重聚，她也并不只属于他们了。

两人又斗嘴斗了半天，景轩又说自己饿了，景渊无奈地叹息一声。

“等着，哥给你做。”

景渊这么顺从，倒是让景轩有点不太习惯。

初景渊伸出手，轻点景轩额头。

“其实前世之生，我为了活下去已经拼尽全力，对你而言，为兄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景渊叹息道，“现在我们都自由了，我给你做顿夜宵，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呢。”

可是为人子女，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能够重聚已经是上天怜悯，还有什么可要求的呢？

景渊的确有点没办法立刻接受这件事情。如果是幼时，他可能就会和江时凝闹脾气，或者就此和她离心。但他现在已经长大了，更艰辛的事情都已经经历过，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年轻的帝王了。

最后，那些不满和情绪，只变为了唇边的叹息，和一杯酒。

他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低声喃喃道，“九儿……”

景轩沉默了。他对景渊的感情就是如此复杂。那短暂的十七年里，他的确十分羡慕嫉妒兄长得母亲厚爱，可是初景渊，对他也是真好。他也的确爱戴这个哥哥。

只有在初景渊面前，他才能做回无忧无虑的自己。

景渊嫌面条太素了。没过一会儿，景渊炒了两盘菜，拿了瓶酒，放在桌子上。

“九儿，尝尝。”景渊轻唤道。

上一世，景轩在皇子中排行第九，景渊便这么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