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对他说道，而他只是笑着看着她，然后连笑意都烟消云散。

“祁卓尧，我恨你！”

在听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之后，邱尘卿大声地喊道，这带着怨气的喊叫声，在原野之上显得空旷无比，却更加无力。她是有多少委屈，才能在苍茫天地间，如此颓废地道出这样一句无用的话语。

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她是真的恨他的，没有什么情感是比此刻还要真实的，除了恨意。

狼心找到邱尘卿的时候，就只看到她颓废地坐在地上，周围已经没了狼奇的影子。

“你答应过我的，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会耗尽自己的妖力。”他的话就在她的耳边盘旋，一遍又一遍。“尘卿，冷静下来，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冷静······”

她要如何冷静下来，他一走了之，以为她什么都可以承受吗？就留在这样一个光影克制她的心魔，那又有什么意义。

邱尘卿此刻真的好恨，她恨祁卓尧，恨他那么决绝地离去。可是，她更加恨自己，是她的大义凌然，是她的懂事大方，才将他推得远远的。

如果她也可以和一般女子那般在他面前软语相劝，难舍难分地表达自己的情感，那他是否能够留下来？

他忧心忡忡地开口，“狼王他？”

她该不会，已经杀了他了？

邱尘卿捏了捏自己眉心，掩去未干的泪痕。

“你放心，他死不了！”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故意不去看狼心担忧的表情。

她知道刚刚他的担忧是为了狼奇，现在的担忧是为了她，但是她不在乎。有什么好伤心的，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她邱尘卿想要男人，哪里找不到，并不是非他祁卓尧不可的。

答案她是知道，祁卓尧会为了她留下来，只是邱尘卿自己的心里却过不去那道坎。

是的，她过不去。

她不是那么自私的人，三界之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靠祁卓尧去裁决，她有什么资格拦住他的脚步。她不愿意带着良迎随他去神界，又怎么能够要求他放弃一切留在她们的身边？

邱尘卿的瞳色逐渐恢复到了往常的黑色，而将她揽在怀中的祁卓尧也一点点化作白光，慢慢地从她的身后消失。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