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去北京，看看爸妈。”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要去看白露。”

“还有呢？”

顾衿和旁政去墓地看了旁老爷子。

已近初秋，顾衿穿着深绿色的风衣，半跪在老爷子的墓地前帮他把墓碑上的落叶拂掉。她给老头倒他最爱喝的酒，买了他生前最爱吃的福顺斋的点心。

驴打滚、福禄饼、绿豆糕。

她点上一炷香，扭头看旁政。知道她是有话跟老爷子说，旁政叼着烟，沉默地走远了。

墓碑上的照片还是老爷子年轻时穿军装的样子。顾衿上了香，小声跟老爷子聊起天来。

“然后……然后要给你生孩子，生很多很多孩子。”

“然后呢？”

“然后要和你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爷爷，当初送您走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您别怪我。

“您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和旁政在一起，好好照顾他，照顾他的爸爸妈妈。我会努力做个好妻子、好儿媳。”

旁政隔得远，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过了好半天，她从墓园里走出来主动牵起他的手往外走：“走吧。”

旁政被她拉着，懒懒的：“去哪儿啊？”

顾衿笑眯眯的：“去找份新工作，开始新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