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优璇娇躯一颤，接过纸巾，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却问道，“这个案子，不是早就结案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调查？”

怎么会，又怎么可能不记得凶手的样子？当年，目睹了爸爸被害，虽然极受刺激，还是希望警察叔叔们抓到凶手，帮惨死的爸爸报仇雪恨，只可惜，那些平日可敬可爱的叔叔伯伯却一次次地让她失望透顶，那时候她才知道，杀害爸爸的人势力有多大，大到可以控制那么多人的原则。

李哲瀚端起面前的咖啡，却又放下，“其中一个凶手潜逃回来了，我们收到消息，可惜，让他跑了。”

可惜？迟优璇忍不住冷笑，沾到这件事，可惜出现得太多了。

她收起崩盘的眼泪，抿了一口手里的奶茶，奶茶很热，捧在手心里温温的，只是，她的心却是凉的，凉到了骨子里。

迟优璇有点莫名其妙，她抚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嘛？”

李哲瀚仍然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右手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旧照片来，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来，脸色紧滞得可怕，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照片上的小女孩，是不是你？”

迟优璇疑惑的眼神朝那张照片扫去，待看清照片之后，她脸色白得没了任何血色，抓过那张照片，“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上面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正是童年的她，而一脸和蔼慈爱地抱着她的男人，则是她最亲爱的爸爸季睿渊。

李哲瀚呼出一口气，“这是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个很重要的案件，这男人，你认识吗？”

李哲瀚愣愣地看着她，突然说道，“你知道迟颢然跟这案子有关系吗？”

迟优璇手中的奶茶杯剧烈地晃动着，有几滴不安分地溅了出来，在洁白的桌面上留下斑驳的印迹。

她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哲瀚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他冲动地扣紧迟优璇的手，声音极低，却压抑着怒气，“你是不是看到迟颢然在案发现场？”

迟优璇眼中溢出水蒙蒙的雾气，“他是我爸爸，我爸爸，这是我八岁生日的时候他抱着我去照相馆照的。”话语却是颤抖得要命。

“你爸爸是个好警察。”李哲瀚微微叹息，由衷地说道。

迟优璇抱着照片流眼泪，她原本以为再也不会看到这张照片了！

她忍不住呐呐出声，“爸爸，对不起！”

李哲瀚平静地看着她，而后递过一张纸巾，“为什么说对不起？是不是原本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做？你当年真的不记得凶手的样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