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枫多少有些不愿和杨天胤交流了，所以闭口不言。反正，一路过来，自己根本就是个毫无用处的累赘……

“关我什么事。”

那么冷漠。

白慕枫难以置信地抬头狠狠地盯着杨天胤。斑驳的月光恰好照亮了那一刻少年的脸庞。所以他是真的看见了，少年连眼神都不曾施舍给他的随随便便谈论死亡的冷漠。

“杨天胤！那可能是数十条无辜的生命！”

“那会儿厨房人不多，死不了多少。而且……你要当大慈大悲的圣母，啊不，圣父，拜托先考虑一下我们现在的地位，不要用你那高高在上的善良和大义来评价你的救命恩人ok？”杨九终于扫了一眼满脸愤怒的白慕枫，语气阑珊而淡漠。“本来还觉得逗你有点意思，现在突然对你没兴趣了。我真的不太喜欢也不太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些被保护过度而傻得天真的稀有物种。看在你多少给本大爷一些乐子的份上，我教你一句话，保你以后受用无穷——‘活着就是没死，死了就是活该’。免费教学，不用谢。”

万一蜡烛中途熄灭了呢？万一当时就有人突然进了储藏室发现了蜡烛了呢？万一北冥幽狂赶到的时候滑翔翼已经脱离了他的轻功能够施展的距离了呢？万一自己的潜伏就被发现了呢？万一那些规规矩矩的暗线偏就随机应变了一回出手干预了呢？万一这所谓的纯阳之体对于北冥幽狂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重要呢？

所以，其实他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

所以，能成功他真的觉得很侥幸。

重生一次，莫不是戴上了猪脚光环，幸运女神各种无下/限偏爱？

#骚年，你真相了！#

白慕枫愤怒而怔忪地看着不太真切的杨天胤，那些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那些义正言辞的道理，他似乎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那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这个救自己脱离魔教的人，恐怕才是真正的，魔。

他真的，不了解也不想了解这个人了。

一路沉默。

这份让白慕枫有些压抑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杨九突然停止了脚步。

但是，不论如何，成功了就是成功了，劳资就是很骄傲很哈皮！

再说此刻，真相了（并不是！）的白慕枫便略过了这个话题，沉默片刻后，试探着问出了他一直很在意的一件事情。

“你，后山厨房走水的事……”他埋伏在教门附近，却也看到了那滔天的火势。

“走水？……哦！是我干的。”反应了几秒古人的用词之后，杨九恍然，然后承认得干脆。

“那些人是无辜的！”杨九风轻云淡的态度让这个名门正派的正直青年有些恼怒，他相信那样的火势，不知道有多少普通人会被殃及池鱼……虽然他恨不得将北冥幽狂和幽冥教除之而后快，但是那些普通人和魔教是没什么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