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离彻悟仅差一步，却已天差地别。

恍惚间，又是一番天旋地转，袁轻岁再回神，她的手，竟抚在一堵硕大的石门之上！

她的手丝毫没有颤抖，剑锋再一次捅入那人胸口，带起了一片血花。这一次，她终于伤到了那人——

“清泉，可濯万垢啊，我悟得太晚。”她又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初就能有如此的本领，或许我便能……”

“季司南”却说话了：“你居然要杀我。”

“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小……小师妹……”“季司南”的眼中又一次充满了温柔，似乎就连语调也融进了柔情，“你要……杀了我吗？就像你杀了…….你二师姐那样？”

“我似乎还记得，自己来这里的初衷，是为了四师兄，”袁轻岁的眼中突然间没有一丝的畏惧，“为了付然生我来到这里，却发现自己原来喜欢的果然是那个白痴。”

“你说这些，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离开的理由吗？”

“不，我只是嘲笑自己居然会忘掉这么多。”

“忘有什么不好？忘掉这些就能快乐的活着不是吗？”

“所以，你这样的东西，怎么能明白属于人的快乐呢？”袁轻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轻蔑，她轻轻地抬起了手，竟将那健硕的男人推倒在地，袁轻岁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男人，不由得又倒退了几步，“人啊，正是因为有这些不能忘却的悲伤，才会因为生活因为生命感到快乐，如果成仙必须要斩断这一切的话，那么我为什么要去修这种扭曲的仙道？”

“你……”袁轻岁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涌起了一股煞气

“谢谢…..谢谢你，小袁，这样……这样……”

“住口……住口……”

“这样我就能，去找你二师姐了啊！”“季司南”说完，竟化作片片劫灰消散。

袁轻岁听完这句，只觉头晕目眩，吐出了一口鲜血！

“扭曲？哈哈哈哈哈。”“季司南”没有一丝语调的笑着，“你又怎么知道什么是仙！你去问问季司南他到底爱不爱你。”

袁轻岁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说完了这几句中二度爆表的台词，她仿佛有些累了，自然而然地盘膝坐起，体内的灵气不停地游走，呼吸之间，竟把一切都想了个通透。

“死水不动，奈清泉何？枯木无心，甘霖可济。”恍惚间老龙低语的十六字渐渐清晰，竟如黄钟大吕般在她脑内回响，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这地方处处机关，却似乎终究是为了指点自己一般，否则，自己也未必能悟透吧？

再站起来的时候，袁轻岁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一丝颤抖。

“大师兄，那噩梦有你来替我打破，可是这美梦呢？”她说着走向了男人，轻轻地拔出了那柄不知来历的“清泉”，“美梦，就由我自己来戳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