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崇德太后
支遁大师淡淡一笑道:“说起来,这谢朗还是娘娘表亲,娘娘闺中时也是见过此子的,以娘娘睿智,自有圣断,实在无须贫僧多言”。
褚太后点了点头道:“大师所言甚是”。褚太后说到此处便就此打住,转而又对支遁大师说到:“依往常旧例,请大师为我讲经,到底佛门净地,不由得让人心灵澄澈呀!”,说完,便就势斜斜依在软席之上,微闭双眼。
两日后,下蔡城中的刘霄忽然闻听天使到,传来皇太后口谕,说:“哀家年纪渐长,近来常忆当年亲戚往来旧事,犹记朗儿童稚之时,不期竟已十数年不复相见,哀家甚思之。着即刻启程,于宫中小聚”。
皇太后?亲戚往来旧事?谢朗童稚时候?刘霄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谢家还是皇亲国戚?刘霄一面接诏一面满腹狐疑,可这种事却又没处打听,即便刘霄敢问,别人也不敢回答。谢玄一定知道,但问谢玄的话反倒让他对刘霄生疑,只好作罢。
难道与三叔父谢万兵败有关?刘霄清楚,以自己的资历声望,不可能直接接任豫州,那么,皇太后亲召自己前往建康面见做什么?这些问题,恐怕世上没人能回答他,只有在他自己亲赴建康,面见了皇太后之后才能一一揭开谜底。</dd>
原来,车厢中的贵妇人竟是当今皇太后——褚蒜子,因其久居崇德殿,又称崇德太后。待东安寺主持离去后,先前三、四个年青宫女又上前放下车帘,打头引路的年长女官声起:“起驾,去大悲堂”。
大悲堂内,支遁大师闻讯急忙赶来,进门便躬身施礼道:“贫僧支遁,见过皇太后”。
“支遁大师,别来无恙啊!哀家可有些时日没听大师讲经了”,褚太后面有微笑,只不过以她太后之尊,她的微笑天下却没几个人能看得到,直视太后尊容,那可是杀头的大不敬罪名。
“托太后娘娘洪福,贫僧一向安好!”,支遁双手合十,低头答道。
“大师倒安好,哀家可是偶有小疾!”,褚太后笑道。
“娘娘洪福齐天,即便偶有小疾,也不足为患!”,支遁说道。
“却是心疾,思之不解,何如?”。
“跳出事外,退而求其次,自解之”。
退而求其次?褚太后一怔,随即醒悟过来。是啊,万事未必尽如人意,先力保不失底线,再布下暗扣以图将来,未必不是一个上乘之策,只是此举的确有风险。
思量片刻,褚太后又问:“大师素来与谢府相熟,以你观之,这谢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