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空抿了抿嘴。

他知道白兰的来意。

“星光、夜空……过去被在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时候，我从未想过还能够接触这些，没有想过去寻找、争取自己想要的幸福，更加没有想过我还能守护住我所爱的人。纲吉……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最幸运的，想必就是遇见了你。”

“让我不再失措、不再绝望、不再茫然，给予我肯定，给予我勇气。”

夜晚的时光，有时候过得那样迅速。

泽田空与纲吉第一次如此深入的谈话，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坐在了他的墓碑前睡了过去。

陌生而又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泽田空下意识地睁开眼，却觉得肩膀沉甸甸的。

他顿了顿，继续走上前。

“空。”纲吉并没有回头，轻轻地道，“……一切，结束了啊……”

泽田空缓步走到他的身旁，看着眼前空白的墓碑。

——这将是十年后的他所要沉睡的地方。

“嗯。结束了，不会再发生这样悲伤的事情了。”

他侧头看去，是睡得正死的纲吉。

他恍惚间想起昨天的谈话，略略有些无措。大约是昨晚的气氛太好，他第一次那样直白地展露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来人停在了不远处。

泽田空抬起头。

白兰露出浅浅的微笑，伸出食指，指了指纲吉，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有时候会想，遇见你是否只是一场梦？如今，这场梦也终究要醒过来了。”纲吉仍是没有动弹，他看着那墓碑，“死亡来得如此突然，我甚至来不及阻止他……这是最后一面了吧。”

“有时候，死亡未必不是一种幸福。”泽田空道，“不必难过，十年后的我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得到了解脱。他这一生……得到了自己所渴望的，做到了自己的目标，没有遗憾，也绝不会觉得后悔。相反……他现在，一定会觉得很幸福吧。”

他转过头来：“……不过，无论怎样，我都想替十年后的我对你说一句：请原谅我的任性。”

“纲吉”顿了顿，终于转过视线：“……空。”

泽田空回以柔和的眼神。然后他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