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书架旁，找到前些天陶玉书还在看的《燕京文艺》1978年第十一期。

“干什么？”

陶玉书接下他递过来的杂志，不解的问道。

林朝阳将杂志翻开，翻到刊载有《牧马人》的那一部分。

“这个……”他指着杂志，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就是我写的！”

他这个人从小到大，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认个错又有什么的。

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林朝阳艰难的开口。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尝试搞创作。”

闻言，陶玉书的眼睛亮了起来，高兴的说道：“是吗？我就觉得你在文学创作方面有些天分，写了什么作品没有？拿来我帮你参考参考。”

事到临头，林朝阳又有些犹豫。

陶玉书看了看杂志上面的标题，又看了看眼前的丈夫，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

“《牧马人》是你写的？”

林朝阳笃定的点了点头，“没错。”

陶玉书不知为何发笑，“你别逗我了。我知道你在文学上很有想法，可……”

陶玉书还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写的东西不成熟，不好意思拿出来示人，这种心理每个新手都有过。

“没关系，谁都有第一次。再说了，你不信任别人，还不信任我吗？

我可是中文系的大学生，在《文艺报》上发表过评论的人。让我来用专业的眼光帮你参考参考，肯定比你自己闷头写要管用的多。”

陶玉书的眸子闪亮亮的望着林朝阳，里面闪动着四个字：好为人师。

林朝阳内心激烈的挣扎着，在良知泯灭的最后一刻，他心中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