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别生气了。”

蒋荣生很轻很轻地笑了：“你并不值得我生气，颜湘，这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情。”

“下次，下次不会了。”

膝盖好像马上要裂开了，痛得想发抖，可是要忍住。

蒋荣生低头喝了一口加糖的柠檬汁，用手帕擦了擦指尖，半认真地：“我不喜欢有人违逆我，说实话，这令我感到不被尊重。我希望你以后能安静一点，不要太吵。”

蒋荣生笑眯眯地看着颜湘。

他其实很适合笑，皮肤雪白，眼睛深蓝，鼻梁高挺，笑起来有一种奢华绮靡的美人姿态，在昏暗的夜场里像华丽的妖孽。

妖是不懂人的情感的。不懂人会感到屈辱，不懂人要保持尊严。

可能懂，只是不屑。

颜湘吸了吸鼻子，他只想休息一下，膝盖可能已经肿了。

“回去接着跪，书房那一面墙很合适，再跪一个小时，好好反思。如果你反抗，我会把你再按回去。或者你不想跪了，也可以，我换人。你来决定。”

颜湘马上说：“不要。没关系的，我…我不疼。”

“我不疼。”颜湘的指尖已经发白，强忍着，“不要换人，我不疼。”

颜湘一直很小声地重复着，既像一遍一遍地向向先生表达自己的心意，也像在告诉自己，我真的一点都不疼，还能撑下去。

其实他已经在发抖。

半晌过后，他终于是低头：“蒋先生，我错了。”

反正也不能更糟糕了。

“嗯？”

“不该忤逆。”

蒋荣生低头看着颜湘微圆的鼻尖，抬起手摸了一摸他的柔软头发，语气很平静：“你知道，可是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