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中的视力，一向更好。

琉玉回过身问：

“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随便。”

琉玉颔首：“好，那我就睡里面。”

“想什么呢？”

琉玉搁下笔，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回眸对他粲然一笑：

“你的钱我也另有用处。”

墨麟：“……”

琉玉将绘好的图样收进匣中，便挥袖拂灭了内室烛火，周遭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并没有察觉到暗处那双幽深如林壑的目光，琉玉很快躺进了锦被中。

于外人来看不过是寻常一日，但对于琉玉而言，却是死而复生的巨变。

到现在她都还有些恍惚，担心自己闭上眼，又会回到那个满目疮痍的前世。

明明困极了。

兀自坐在远处的青年，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缩。

黑暗中传来少女衣料摩挲的簌簌声，她将长发拢在一边，背对着他将外袍挂在床边的架子上。

疏疏月光穿过窗纸，落在她薄如蝉翼的寝衣上。

并不透，只是柔软贴着她的身线，有种玉石般细腻的质感。

其实没有月光也一目了然。